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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一件事,有人嘲笑,有人赞赏,那就像一回事了,否则太冷清,只要有人在研究一件事,我都赞成,哪怕研究打麻将,假如连续五年研究一个题目,不谋名,不谋利,而且不是傻子,一定是值得尊重的,钦佩的。
2.文学,除了读,最好是写作。日记、笔记、通信,都是练习。但总不如写诗写文章好。因为诗文一稿二稿改,哪有把自己的日记改来改去的?鲁迅写一-喝豆浆一枚,八分钱一一那么当然八分钱,有什么好改的。
3.蒙田先生博学多才,建立体系,太容易了。可是他聪明,风雅,不上当。尼采也不事体系,比蒙田更自觉。他认为人类整个思维系统,就是被横七竖八的各种体系所污染。
4. 《离 骚》,能和西方交响乐一一瓦格纳、勃拉姆 一媲美。《楚辞》,起于屈原,绝于屈原。宋玉华美。枚乘,雄辩滔滔。都不能及于屈原。唐诗是琳琅满目的文字,屈原全篇是一种心情的起伏,充满辞藻,却总在起伏流动,一种飞翔的感觉。
5.我讲世界文学史,其实是我的文学回忆。
6.【希腊】经历了那么多繁华,留下这朴素。
7.《山鬼》,阴森森的繁华。
8.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还会再来吗?我以为不复再返,只能零零碎碎地活在地上的艺术家身上。莫扎特、肖邦,就是一部分的俄尔浦斯,莫扎特是俄尔浦斯的快乐、和平、祥瑞、明亮的一面。肖邦是忧伤、自爱、惮念、怀想的一面。
9.中国人是一上来就受了苦,吃了亏,然后因为苦,出了文学、诗歌、哲学、伦理。
10.哲学很容易战胜过去与未来的罪恶,但现在的罪恶却很容易战胜哲学。
11.文字的简洁来自于内心的真诚,‘我十二万分地爱你’,就不及我爱你’。
12.中国哲学家只有老子一个,庄子半个。我把《道德经》看作什么呢?是老子的绝命书,也是老子的情书。
13.我们悼念艺术家,是悼念那些被他生命带走的东西。
14.文学是可爱的,生活是好玩的,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。
15.没有人,也没有神,有资格听我忏悔。人只能写写回忆录。谁有资格写忏悔录?写什么忏悔录?
